劣性宠溺 第96节
贺灼看着远处的雪山,眼睛里倒映着巍峨的山巅:“我不会再出事了。”
车站年头不算久,但因为保养维修不及时,看起来有种和时代脱节的老旧,搭乘的旅客寥寥无几,连广播都是人工大喇叭。
戴着红袖带的列车员从车上下来,手里拿着个小金铃铛,边摇铃铛边喊几次列车的乘客准备上车,喊半天没喊来一个人。
转头看向他俩:“你们走不走?”
而在贺灼心里,它则代表着时间的回溯。
他的前世在下车后终结,今生则从下车开始。
他以为自己会一生落脚在这里,有一只小猫,有一队战友,闲时就带他们去旅游,忙时就为他们鞍前马后,这也算不错的一生。
但短短半个月,他所希冀和向往的一切,统统被清空。
“挺好的,有始有终。”
贺灼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。
雪下了一整晚,两个人彻夜未眠。
第二天一早罗莎琳就来叫他起床,说是要赶最早的那班火车。
贺灼茫然地睁开眼睛,起床跟她走了。
没有拿走那个四四方方的纸箱,手里只提着一个皮质的黑箱子,到达车站后他把箱子交给罗莎琳:“留给他和你们的东西。”
罗莎琳用手挡着打火机,歪头点了根烟,细细的雾从她性感的红唇里吐出来,被风吹向身后很远很远。
“贺总,我不知道到了这一步还能说什么,但相识一场,你为我们做的,我们都感激。老大那边我帮不了你,其他事,你如果有需要就来个电话,我们大伙儿都会去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我把基地紧急联系电话留给你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罗莎琳于心不忍,早就把他当战友了。
但远近亲疏,她分得很清,只略微点了点头,祝他一路顺风。
贺灼转头看向黑洞洞的隧道,随着一阵年久失修的轰隆声,斑驳的车头像个年迈的老人似的慢慢晃出来,经过他背后,向前驶出一段距离,拖曳着停下。
“我第一次来时,坐的就是这趟车。”
绿皮火车就像一列行走的邮筒,在国人的色彩印象里,这种绿色总是有着特殊的意义:远行、归家、升学、喜讯、重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