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第16章 风清扬

就在这时，老夫人房里的一位妈妈突然走了进来，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说了句话，然后，老夫人的脸色，瞬间就沉了下来。

冷不防的被老夫人一问，柳涟雪微怔了怔，继而就收到了大夫人点头的暗示，忙答道：“嗯，出去了一会儿呢”，昨日她的确是出门了，但是却是去了首饰铺里，大肆买了一通，老夫人该不会是要提醒她节制一点吧？

就在柳涟雪低头等待着老夫人责怪的时候，老夫人却突然笑了：“涟雪，你做的好。做了好事却还不留名字，也不来我这里讨赏。品行好，德行好，真不愧是我相府的嫡女！”

老夫人的一语双关，柳若汐听得懂，但却一笑了之。等一下，老夫人就会知道，所谓品行和德行都好的嫡女，真面目到底是什么！

莫名得了老夫人的夸奖，柳涟雪有些没反应过来，还以为老夫人这是在说反话，把头低的更低了，直到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把一个手帕递到她面前，她才茫然的抬起头，看向老夫人：“这……”

“你昨天在粥场落下的手帕，主事的给你送回来了”老夫人笑着道，但是心里却已经微微起了疑惑，不是涟雪自己的帕子么？怎么她倒不认识了。

“嗯”老夫人松松懒懒的应了她一声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她叫柳若汐来，不为别的，就是为了让她长长规矩，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家闺秀！

大夫人见老夫人的态度冷淡，心下一喜，顿时逐笑颜开：“若汐来了，等你好一会儿了呢”

“是呢，可不是嘛”刘氏在一旁见风使舵的附和道。

一个晚辈，让长辈等了好一会儿，这何止是没有规矩，就连教养恐怕也没有！老夫人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，瞬间就又沉了一分。

“是若汐的错，今日早起晚了，所以来迟了些，还望祖母不要怪罪”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，柳若汐向前走了俩步，在老夫人身前微微一福。

“咳咳”一旁的大夫人早已听出了其中的门道，忙干咳俩声，示意柳涟雪收下手帕。

柳涟雪迅速反应了过来，接下手帕，起身微微一福：“谢谢老夫人了，这个手帕涟雪最喜欢，昨日丢下，回去还念了好一会儿呢……”

老夫人的笑，僵在了脸上。

昨日粥场主事将手帕送来的时候说：手帕上有个柳字，应该是相府的哪位小姐想要替老夫人分忧，所以才来帮忙的。并没有留名字，只是在替一个受伤小孩包扎的时候，留下了这个手帕……是主动给小孩包扎的，而不是丢下的！

放眼府里，柳秋棠是个懒惰的，柳春阳又成日都在老夫人身边，只有柳涟雪，又善良又温婉，老夫人一下子便认定，此等好事定是柳涟雪做的，但是现在，柳涟雪的反应和回答，都跟主事所说的对不上啊！

本来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的老夫人，却在抬头的瞬间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果香味，细细一闻，才发现原来是柳若汐身上所穿披风散发出来的味道，紧皱的眉头，瞬间一展：“你这披风上的味道……”

“回祖母，是水果香，若汐不喜用香料，所以常用衣裳将水果包一夜，第二日起来，衣裳上自会沾上水果的清新香味”柳若汐谦卑的低着头，回老夫人道。

“嗯”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，指指柳涟雪手边的空椅：“你先坐下吧”，语气，显然已经比先前的和善不少。

“是”柳若汐乖巧的应了一声，走到空椅前坐下。

屋内沉寂了一会儿，老夫人突然笑着开口问柳涟雪道：“涟雪，昨日可是出门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