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交付

所幸，杜妈妈接受了她，否则苏黎歌只怕永远都逃不开愧疚和自责。

“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选择接受她吗？”杜妈妈忽然开口。

“因为她做了很多事？”秦扬风反问。

杜妈妈笑着摇头，她眼神一转，望向了客厅旁边的照片。

“看到了吗？那是我儿子。我选择接受黎歌，是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儿子放不下的人，是他用命换回来的人。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，我做为他的母亲，只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里，可以替我儿子完成这个心愿。”杜妈妈眼眶慢慢红起，她埋头喝茶，不愿让这个外人看到她的悲伤。

秦扬风顺着杜妈妈的目光，看到杜清凡的照片。照片上的男人，笑容飞扬，眉间神色竟和如今的苏黎歌有些相似。

瞧，苏黎歌就是这么个人。

她喜欢的人事物，会倾尽全力去爱，不留余地。

就像当初爱他一样。

秦扬风点了头，笑容已然消失。

杜妈妈还像唠磕似的说着，听起来没什么重点。

一时间，他竟无法分辨自己心里的滋味，是苦是涩还是酸。

杜妈妈调整了情绪，很快又抬了头，声调扬起，严厉开口。

“所以，如果你不能比我儿子更爱她，我是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。我无法看到我儿子用命去保护的女人，有一天会再毁在你手里。”

因为杜清凡的爱，苏黎歌已经代替了他成为杜妈妈的孩子。

“杜阿姨，谢谢您最后接受了她，也谢谢你给了她一个家。”秦扬风缓缓开口。

“我和清凡都没见过她伤心的模样，除了……清凡死的时候，她跪在灵堂里泣不成声。当时她也跪在我面前，说要照顾我和笑雨，说实话，我是怨恨她的。虽然这与她无关，那是我儿子的选择，但我还是恨她。她做了很多事，我都不肯见她。”

不被谅解的苏黎歌，在杜清凡刚离开的日子里，背负了太多枷锁，沉得她几乎撑不下去。每一天都是麻木并且难安的开始，她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噩梦。

而爱情，早就成为灰烬。

秦扬风攥紧了拳，杜妈妈说得没错，他真的要疼死。

那种疼，游进血，钻入髓，四面八方淹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