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发泄

“前进的目标有了，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。”温斯特自言自语地说道，仿佛杜兰还在身旁。

杜兰在屋顶上跳跃，狂风呼啸在他耳旁，周围的景色飞快地倒退。

他体内的魔力在格拉姆的加强下疯狂涌动，魔力强化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大。此刻的他就仿佛在飞一样，留下大片的魔力痕迹。

如果不是怕惊醒熟睡的人，杜兰真想大喊一声，发泄自己此刻的情绪。

“我都会亲手送他下地狱！”杜兰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
寒风吹动两人的衣角，月光从阴云下出现，发出冰冷的光芒照在杜兰的身上。

“那就战斗吧！”

温斯特的声音变得深沉，仿佛历经沧桑，带着无尽的哀伤。这才该是他这个岁数该有的样子，也像是他面具之下真实的面目。

“拿着。”他将萨维利亚钢剑递到杜兰的面前，长剑在黑夜中散发出红色的魔力，对杜兰充满吸引，“它叫格拉姆。”

杜兰抬起头，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，透过那红色的光芒传递给温斯特。

“我确定。”

温斯特叹了口气：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，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，我就从你眼中预料到了结果。”

他顿了顿问道：“跟我说说吧，你为什么执着于这一件事？”

杜兰站到温斯特的身边。他再往前一小步就会跌落屋顶，就会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中。他缓缓说道：“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，不知道父母是谁，不知道我从哪里来......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，我想干什么。只知道我要活下去，麻木地活下去！”

“不要误会，我只是暂时借给你。这家伙可是我的同伴，我是不可能送人的！”温斯特突然一笑，仿佛变成了一个纯真的小男孩。

杜兰接过格拉姆，不解地望向温斯特。手与剑接触的那一刻，红色的魔力再次从剑身上涌出来，包裹住杜兰并钻入他的魔眼。就仿佛是他第一次想用此剑干掉温斯特的时刻。

“看来它很喜欢你。”温斯特手一指，“去吧，拿着它去逛一圈，感受一下拥有力量的感觉。差不多了就去月光那里找我。我去那吃点夜宵。”

杜兰单手握住冰凉的格拉姆，点点头。他催动魔力包裹在双腿上，在魔力强化下飞快地越过几幢房屋的楼顶，消失在茫茫黑夜中。

等到杜兰彻底不见，注视着杜兰背影的温斯特才慢悠悠地转身。

“因为别人会抢夺我仅有的食物，会剥夺我活下去的资格，会带给我灾难和痛苦，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人。直到我见到里昂和艾莉尔，他们两个和其他人完全不同。”杜兰笑了笑，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，“那是我第一次相信别人，相信这个世界还拥有美好。但是，我依旧排斥别人，拒绝别人的接近。”

“后来，为了生存，我们一起逃出驯养我们的小偷组织。没了食物来源的我们一起饿肚子，一起淋雨，一起偷食物。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，迎接着各种困难。”

“然后，我们遇到了老神父。”杜兰低下头，“他一点也不嫌弃我们的过往，反而帮助我们给我们食物，教导我们，让我们学习平民接触不到的知识。还带给我们快乐和平静的生活！还让我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！”

杜兰沉默三秒，继续说道：“这一切，都被一个叫做卡罗特.洛菲的混蛋破坏！他破坏了我们追求已久的安宁，破坏了我们快乐的生活！还杀掉了对我来说......很重要的人！”

杜兰眼睛中的红光剧烈地跳动起来，体内的魔力开始躁动不安，他凝视温斯特：“所以！无论他是谁！干掉他有多难！我付出的代价有多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