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三章 大乱

小时候的感觉一点一点回来。那个冷血的杜兰，那个麻木的杜兰，此刻站在城堡内的楼梯上，一步一步踏上阶梯。

他犹如魔神，所到之处，尸骨遍地。

唯有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仆和男仆得以幸免，没有死在杜兰的手下。

“喂！你在干什么？怎么还不回家？”城堡守门的卫兵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男人。

杜兰没有理他，而是一圈一圈取下背上的绷带，拿出散发出微弱光芒的萨维利亚钢。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半脸面具，带到自己的脸上。

艾莉尔，我来了！

他抬起头，盯上那几名守门的卫兵。

红色的光芒从他左眼迸发，像是在黑夜中燃起的火苗。

杜兰穿插在行人中，排队等候守城士兵的审查。

看着熟悉的城门和街道，杜兰心中泛起一股心酸。如果老神父还在的话，现在应该是他带着自己和艾莉尔一起进城逛街买东西。

而现在，老神父不在了，教堂也被大火毁掉。老神父拼死保护的艾莉尔，也被卡罗特抓住。一切都像是回到原点，杜兰再次要为她拼上性命。

杜兰进城后飞快地来到酒馆，摆出天诛的暗号。酒馆的人络绎不绝，却没有一个人来找杜兰谈话。

杜兰喝着廉价的麦酒，耐心地等待。如果这些人到傍晚都没有发现杜兰，他就不等他们了，直接杀进卡罗特的城堡。

杜兰身形一动，出现在卫兵的身后。萨维利亚钢划过他们的背部，几名卫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
魔力开始沸腾，杜兰任由它们欢快地舞蹈，一步一步走进还未关上门的城堡。

“那个女孩在哪？”杜兰冷漠地问道。

“什么女孩......我不知道！”面前的士兵颤抖地回答。

杜兰没有多言，一剑划过他的喉咙，将其丢在地上。他的内心毫无波澜，就像是一位恶魔。

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侦察地形，查探情报。也没有功夫去寻找不知身在何处的刀锋。要不是因为白天根本无法安全带走艾莉尔，他早就冲进城堡动手了！
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，就像是度过了整整一年。

杜兰望着窗外泛红的天空，放下酒杯，猛地站起身，走出酒馆。

就像是壮士出征的最后一刻，他打量着曾经无数次仰视的钟楼，然后带着沉重的步伐越过它。

天色渐渐黑下来，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。杜兰就像是平地上的一片落叶，与四周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