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此时已经是午后，码头的守卫上午便发现上游升起的烟雾，但迫于人手的不足，没有派人去查探，只是派了个信使回城将这一情报上报。等到中午周一仙儿他们这队人没有返回禅达外的营地，接到上报的治安官结合早些时候码头传来的情报，判断这队人可能出事了。

哈瑞克的反应很迅速，他派人截下了其他三队应募民兵在营地待命，然后带着他的直属小队来营地汇合，集结完毕后向码头守卫所报告的地点进发。

不过没等哈瑞克带领大队人马出动，5人已经回到了营地。

“叫所有人待命，把那5个人带进来。”哈瑞克对身边的人下达着指示。

很快5人便在守卫的看押下走进营地，进入营地后，其他三队民兵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同情，那些守卫中的老兵则是审视和疑虑，还有些守卫对此并不在意。

“还真没看出来，罗洛，你来看看。”老乔伊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抓过“老好人”的右手，示意罗洛也来瞧瞧。

“他是个老兵。”罗洛瞄了一眼后诧异的看着“老好人”说道。

“还是个逃兵，看看这些茧子，他至少服役超过20年了，手心和虎口是被矛杆磨的，手指是拉弩弦，食指、中指和拇指的更深些，哈，他还是个弓手，看看他的胳膊，他哪里是驼背，那是老弓手的通病，脊椎变形了。”老乔伊一一评述着古德。

“什么！”这样的结果让小山很是震惊。

“难怪他能逃掉。”而最先发现的周一仙儿也有点意外，他虽然猜到一些，但也没料到古德居然是个服兵役超过20年的老卒。

“老实回答，你们那队人发生了什么？”哈瑞克派来的人分别盘问着5人。

形容狼狈不堪的5人各自将海盗袭击的事和盘托出，形容上或许各有出入，但都是之前统一过的内容，反正就是劫后余生，心惊胆战，隐藏去了有大人物勾结海盗的事。

罗洛是面不改色，保持着沉默，问到什么才说什么，回答言简意赅。老乔伊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演员，在悲伤的语调中，面带恐惧，夸张的描述着，就像个被吓到的普通乡下人。周一仙儿虽然有点紧张，略带局促的按照先前计划好的，也蒙混了过去。一天之内痛失两位手足兄长，小山的悲伤根本无需作假，不时流露出的对海盗的仇恨更显得真实。至于古德，他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样子，弯腰驼背低着脑袋，诉说时不断的说着对不起。

“这老家伙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阵仗了，你们看看这些老茧，只有最前线的士兵才有，但他不像受过什么大伤的样子，也不知道他逃跑了多少次，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，身上没有半点军人的血气，但无可否认的是，能从多场大战中逃得性命，他绝对是精锐。”老乔伊继续说着，停顿下来看了一脸鼻涕眼泪的老古后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勉强算是。”

周一仙儿听完老乔伊的一通话后有点明白“老好人”是怎样的人了，长年征战，经验丰富，否则他也不会从乱军之中活下来，内心却柔弱，“老好人”他缺乏的是勇气和信仰。

“想想那些和你一起从村子里出来的人，他们死的多么无辜，而活着回去的就你一个，你如何向他们的家人解释？如果你还怀有一丝对死者的愧疚和对海盗的恨意，就加入我们，我们的计划并不需要你压上性命。”周一仙儿的卡拉德语还不太熟练，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劝说着“老好人”，并将4人的计划告诉了他。

“对不起，我对不起他们，他们信任我，可我丢下他们一个人逃了。我愿意加入你们，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？”“老好人”抹着鼻涕眼泪说道。

“我们现在回营地，只上报袭击的事，其他的不要提起，假装没发生过。”老乔伊再次提醒众人统一口风。